漢代 漢代研究《史記》的名家,當推
揚雄和
班固,他們都肯定了
司馬遷的實錄精神。
揚雄在《法言》一書中寫道:“太史遷,曰實錄”。 “子長多愛,愛奇也。” 楊雄是讚揚
司馬遷實錄精神的第一人,他提出的實錄與愛奇,為歷人者所贊同,直到現在。
班固是漢代系統評論
司馬遷的第一人,《漢書》中有《
司馬遷傳》。
班固在讚語中說:“自
劉向、楊雄博極群書,皆稱遷有良史之材,服其狀況序事理,辯而不華,質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虛美、不隱惡,故謂之實錄。”說
司馬遷“不虛美、不隱惡”,可謂一語中的,世稱其當,後人皆服。
司馬遷的“實錄”精神已成為中國史學的優良傳統。 唐代 唐代研究《史記》成就最大者當推散文大家
韓愈、
柳宗元。韓、柳肯定了《史記》一書的文學價值,奠定了
司馬遷在中國文學史上的崇高地位。
韓愈十分推崇
司馬遷的文學才華, 他說:“漢朝人莫不能文,獨
司馬相如、太史公、
劉向、楊雄之為最。”他認為
司馬遷作品的風格是“雄深雅健”, 《史記》成為
韓愈作文的樣本。
柳宗元認為《史記》文章寫得樸素凝鍊、簡潔利落,無枝蔓之疾;渾然天成、滴水不漏,增一字不容;遣詞造句,煞費苦心,減一字不能。 宋元 宋人贊
司馬遷,其著名者為馬存贊
司馬遷的壯遊和鄭樵贊
司馬遷的五體結構。 馬存認為
司馬遷平生喜遊,足跡不肯一日休。
司馬遷壯遊不是一般的旅遊,而是盡天下大觀以助吾氣,然後吐而為書。所以他的文章或為狂瀾驚濤,奔放浩蕩;或為洞庭之波,深沉含蓄;或春妝如濃,靡蔓綽約;或龍騰虎躍,千軍萬馬。
司馬遷世家龍門,念神禹立大功;西使巴蜀,跨劍閣之鳥道;彷徨齊魯,睹天子之遺風。所以,天地之間,萬物之變,可驚可愕,可以娛心,使人憂,使人悲者,子長盡取為文章,因而子長的文章變化無窮。 南宋史學家鄭樵認為:諸子百家,空言著書,歷代實跡,無所紀系。而
司馬遷父子世司典籍,工於製作,上自黃帝,下迄秦漢,勒成一書,分為五體:本紀紀年,世家傳代,表以正歷,書以類事,傳以蓍人。使百代而下,史家不能易其法,學者不能易其書。六經之後,惟有此書。可見鄭樵對《史記》評價之高。 明清 金聖嘆把《史記》作為“六才子書”之一,評論《史記》序贊九十多篇。他在評《水滸傳》、《西廂記》中多次讚揚
司馬遷,發表了不少真知灼見。他說:“隱忍以就功名,為史公一生之心。”在評《
屈原賈生列傳》中說
司馬遷“借他二人生平,作我一片眼淚。”金聖嘆可謂
司馬遷的知音。他對《史記》與小說關係的探討獨樹一幟。“《水滸傳》方法即從《史記》出來”,“《水滸傳》一個人出來,分明是一篇列傳。”清人張竹波更直言:“《金瓶梅》是一部《史記》。”可見《史記》對後世小說寫作技巧的廣泛影響。
錢謙益在《物齋有學集》中說:“司馬氏以命世之才、曠代之識、高視千載,創立《史記》。”他認為
司馬遷創立的五體結構,成為歷代史學家編史的樣本,發凡起例之功“炳如日星矣”! 章學誠在史學理論名著《文史通義》中說:“夫史遷絕學,《春秋》之後一人而已。”他認為《史記》一書“範圍千古、牢籠百家”,
司馬遷有卓見絕識之能,《史記》有發凡創例之功。由於
司馬遷有卓絕千古的識力和筆力,《史記》是“經緯乎天人之際”的一家之言,章學誠儼然比於後無來者。
趙翼在《廿二史札記》中說:“
司馬遷參酌古今,發凡起例,創為全史。本紀以序帝王,世家以記侯國,十表以系時事,八書以詳制度,列傳以專人物。然後一代君臣政事賢否得失,總彙於一篇之中。自此例一定,歷代作史者,遂不能出其範圍,信史家之極則也。”
司馬遷的五體結構史學框架,一經創立,即為經典。縱觀廿四史,無一例外。
趙翼稱為“史家之極則”,可謂精當之至。 近現代
梁啟超認為:“史界太祖,端推
司馬遷”,“太史公誠史界之造物主也”。
梁啟超對《史記》評價頗高,認為《史記》實為中國通史之創始者,是一部博謹嚴著作。他認為:史記之列傳,借人以明史;《史記》之行文,敘一人能將其面目活現;《史記》敘事,能剖析條理,縝密而清晰。因此他主張對於《史記》,“凡屬學人,必須一讀”。
魯迅在《漢文學史納要》一書中有專篇介紹
司馬遷。
魯迅認為:“武帝時文人,賦莫若
司馬相如,文莫若
司馬遷。”
司馬遷寫文章“不拘於史法,不囿於字句,發於情,肆於心而為文”,因而《史記》不失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
魯迅的評價成為《史記》評論中的不朽名言。
毛澤東在《為人民服務》文中說:“人總是要死的,但死的意義有不同。中國古時候有個文學家叫做
司馬遷的說過:‘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還重,替法西斯賣力,替剝削人民和壓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鴻毛還輕。”
毛澤東對
司馬遷很佩服,認為“
司馬遷覽瀟湘,泛西湖,歷崑崙,周覽名山大川,而其襟懷乃益廣”。 郭沫若特別讚賞
司馬遷的文學才華。他說:“
司馬遷這位史學大師實在值得我們誇耀,他的一部《史記》不啻是我們中國的一部古代的史詩,或者說它是一部歷史小說集也可以。”1958年郭沫若在為司馬祠題寫的碑文中對
司馬遷有“文章曠代雄”、“功業追尼父”的讚語。由此可見,郭沫若認為《史記》的文學成就是極高的。 翦伯贊認為
司馬遷是中國歷史學的開山祖師,《史記》是一部以社會為中心的歷史。他說:“中國的歷史學之成為一種獨立的學問,是從西漢起,這種學問之開山祖師是大史學家
司馬遷。《史記》是中國歷史學出發點上一座不朽的紀念碑。”他還說:“《史記》雖系紀傳體,卻是一部以社會為中心的歷史。”
司馬遷“幾乎注意到歷史上社會之每一個階層,每一個角落,每一方面的動態,而皆予以具體生動的描寫。所以我以為,《史記》是中國第一部大規模的社會史”。 鄭振鐸認為:自
司馬遷以來,便視歷史為時代的百科全書,所以
司馬遷取的材料,範圍極廣,自政治以至經濟,自戰爭以至學術,無不包括在內,其所網路的範圍是極其廣大的。所謂“文學史”也常常被網路在這個無所不包的“時代的百科全書”之中。 杜鵬程在《韓城市志》序中說:“韓城素稱文史之鄉,是一座歷史悠久的文化名城,世界歷史文化名人
司馬遷的故里,一向文化較為發達。……歷朝各代,名人輩出,其中以西漢時期偉大的史學家、文學家、思想家
司馬遷最為著名,其宏偉鉅著《史記》聞名中外,影響深遠。” 師哲說:“1940年3月,我從蘇聯回到延安後的第二天,周恩來領我去見毛主席,他同我親切握手之後,問我是哪裡人,我回答韓城人。”毛主席說:“喔,遷生龍門,耕牧河山之陽。你和
司馬遷是同鄉。”對此我驚詫,我想,毛主席領導全國人民抗日,領導全國人民翻身鬧革命,晝夜操勞,日理萬機,還不忘讀《史記》,而且還能準確記住它的作者的籍貫,真了不起。”“
司馬遷剛直不阿,秉筆直書,所以封建統治階級不喜歡他。1940年是人民的天下,是勞動人民當家作主的時代,我們應該大張旗鼓地、理直氣壯地宣傳其人其書其精神,還歷史以本來面目,給
司馬遷以應有的歷史地位。像他這樣對人類歷史文化有貢獻的,舉世公認的人,歷史文化名人,全國有幾人?我們應該好好地讀其書,學其人,弘揚其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