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總結 章宗在位期間,加強了官制改革,為適應形勢和需要,又設立了許多新的機構。同時,章宗在法制建設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果,對於鞏固政權,安定社會,發展經濟,維護統治階級利益,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章宗繼承世宗大定盛世,使女真社會封建化最後完成,這是金朝最為繁榮興盛的時期,經濟發達,人口增長,府庫充實,天下富庶,史家評為“宇內小康”。
金章宗時期是金朝人口數量最多的時期,明昌六年(1206年),契丹,女真漢戶為7223400戶,48490400人,比世宗大定二十七年(1187年)增加了1623700多戶,8827000多人。章宗泰和年間人口最盛,總人口超過5600萬。人口增加如此迅速,沒有繁榮的經濟作基礎是難以維持下去的。 章宗時期,女真社會經歷了金朝自上而下、自外至內的封建化過程。在農業經濟高速發展的基礎上,手工業和商業也得到極大的發展,財政收入不斷增加,財富的積累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明昌二年(1191年),金國庫存金一千二百餘鋌,銀五一五萬餘鋌,財政收入不斷增加,稅收達到創紀錄的數字。使金朝出現了鼎盛時期。 在章宗末年,邊患不斷,北邊的韃靼和蒙古兵,不斷起兵抗金。南邊宋朝也不斷髮動對金的戰爭,在戰爭中雖然取得了勝利,但也損失慘重。在戰亂頻繁的年代,自大定二十九年(1189年)至明昌五年(1194年),三次黃河決口,氾濫成災。大批農民死於水患或逃亡。金朝的賦稅收入急劇減少,對外作戰的軍費卻與日俱增,致使財政入不敷出,大量發行交鈔(紙幣),又造成社會經濟紊亂,所以說,章宗時期雖然是金朝發展的極盛階段,同時也是金朝由盛轉衰的轉折時期。 漢化政策
金章宗自幼接受女真文化和漢文化的良好教育。他被封為王時,能以女真語入謝,令堅持女真傳統的世宗著實感動。但他又是金朝諸帝中受漢化最深的君主,女真族的漢化也最終在章宗朝宣告完成。在這一方面,他起了多方面的作用。 其一,尊崇孔子。他即位次年,就修繕曲阜孔子廟學、碧瓦廊廡,雕龍石柱,極盡壯觀;還下詔全國州縣各修孔廟,避孔子名諱。孔子在金朝所受尊崇已與宋朝相同。 其二,完善科舉。即位當年,章宗就增設經童科。明昌初,章宗增設制舉宏詞科,以待非常之士,金朝科舉至此諸科齊備。故而史稱:世宗、章宗之世,儒風大變,學校日盛,士人由科舉而位列宰相者前後相望。 其三,健全禮制。世宗時分別命官員參考唐宋沿革,議定禮樂,章宗初修成《金纂修雜錄》四百餘卷。明昌六年(1195年),又編成《大金儀禮》,史稱“大定、明昌其禮浸備”。與此同時,金朝開始祭祀三皇五帝和禹湯文武,表明其繼承漢族王統。 其四,修備法典。史稱“明昌之世,律義敕條並修,品式浸備”。明昌年間,編成《明昌律義》,另編榷貨、邊部、權宜等敕條。泰和元年(1201年),又修成《泰和律》,這是金朝最稱完備的法典。 章宗在完備漢制方面所頒佈的措施,是女真族漢化的總結,在金朝女真封建化過程中具有積極意義。章宗禁止稱女真人為“番”,本人也宛然漢家天子。他雅好漢族士人的書畫作品,學得一手宋徽宗的瘦金體。他還設立書畫院,命應奉翰林文字、漢人
王庭筠任都監,為他鑑定
王羲之、顧愷之的書畫。章宗對漢文詩詞有精深的修養,有句雲:“三十六宮簾盡卷,東風無處不揚花”,詩風雖纖弱,卻是有意境的佳句。 經濟政策 在社會經濟上,章宗也是女真封建化的最後完成者。他在這一方面的舉動有三。 其一,廢除奴隸制度。世宗時期,只是區域性解放奴隸。章宗即位當年,將宮籍監戶原系奴婢者放為良人,解放了女真奴隸;原寺院僧道控制的契丹奴婢也悉放為良。明昌二年,更定奴誘良人法,以法律形式確認廢止奴隸制和禁止誘良為奴的成果。 其二,限制女真特權。章宗先後制定了有關猛安謀克的一系列規定,例如,鎮邊以後放免授官格、軍前怠慢罷世襲格、鬥毆殺人遇赦免死罷世襲格、放老入除格、承襲程式格等等,在維護猛安謀克權益的外表下,透過法制規定在實際上削弱或廢除猛安謀克女真戶的特權。 其三,保護封建農業。明昌三年,章宗規定猛安謀克只能在冬季率屬戶畋獵兩次,每出不過十日,此舉改變了女真猛安謀克圈佔獵地習武的習慣。次年,他下令將行宮禁地和圍獵場所盡與民耕種。這些措施顯然都是有利於封建農業經濟發展的。 其四,允許蕃漢通婚。明昌二年,章宗同意尚書省建議,認為女真猛安謀克屯田戶與當地漢戶“若令遞相婚姻,實國家長久安寧之計”。泰和六年,他下詔准許屯田軍戶與駐地居民互相通婚。透過通婚的紐帶,女真民族加速了與中原漢族的融合。 章宗明昌、承安年間,是金朝社會經濟的鼎盛時期。全國戶口數在泰和七年達到金朝歷史上的峰值:7684438戶,45816079口。稅收也在章宗時期達到金史上的最高數字。故《金史·章宗紀》贊曰:“章宗在位二十年,承世宗治平日久,宇內小康,乃正禮樂,修刑法,定官制,典章文物粲然成一代治規”。 不過,章宗朝也是金朝由盛到衰的轉折時期,而走向衰弱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女真民族的漢化和金朝社會的封建化,固然是歷史的進步和社會的發展,同時也帶來了嚴重的負面影響。一方面,女真貴族漢化以後,逐漸失去原先剽悍善戰的習性,他們熱衷於舞文弄墨,以考取進士為最高榮譽,以世襲猛安謀克的武夫官制為莫大恥辱。另一方面,隨著一般的猛安謀克屯田戶的封建化程序,女真軍隊的戰鬥力在抵抗北方韃靼的戰爭中已明顯減弱,軍中游惰,軍前怠慢,已不是個別現象,而須有法規才能有所制止。在與其後崛起的蒙古騎兵抗衡中,女真軍隊不僅沒有當年勃興時滅遼攻宋時的那種雄風,反而有一種難以克服的恐蒙心理,處於不斷捱打的被動境地,與女真民族的徹底漢化也有著必然的聯絡。
真可謂是也漢化,非也漢化。 天時似乎並不厚待章宗。他在位期間,中原地區水旱蝗災頻頻發生,而黃河三次大決堤在使河道南移奪淮入海成為定局的同時,也使金朝經濟一蹶不振。這是因為:一方面,兩岸農民流離失所,中原農業遭到嚴重破壞,中央財稅大受影響。另一方面,大規模的賑災和河防更令金朝財政雪上加霜,僅章宗即位那年修復河堤用工四百三十餘萬,每工錢一百五十文,日支官錢五十文,米一升半,可以想見開支浩大。 在外部環境上,章宗時期不像乃祖世宗那麼有利。北方的韃靼諸部,與金朝長期保持著臣屬關係。但自章宗明昌六年(1195年)至承安三年(1198年),不時侵擾金朝邊界。章宗採取攻防並舉的戰略。一方面派遣夾谷清臣、完顏襄和完顏宗浩多次北伐,給以重創。另一方面,由完顏襄親督軍士民夫,在臨潢(今內蒙古巴林左旗東南)至泰州(今黑龍江洮安東北)一線,開鑿綿延九百里的界濠。據考古勘測,界濠深三至四米,寬十餘米,內側還築有牆堡,這是一項規模浩大的防禦工事。韃靼諸部的南侵,雖打破了明昌承安之治的寧靜,好在蒙古諸部尚未統一成為強悍善戰、無堅不摧的遊牧軍事帝國,還未對金朝形成真正巨大的威脅。 章宗對南鄰宋朝始終是一心維護和平局面的,但南宋權臣韓侂冑主動挑起戰端,發動開禧北伐,金朝被迫反擊,在全線獲勝的有利形勢下,迫使南宋訂立了嘉定和議。南北兩線的戰爭,雖然都以金朝佔上風而告終,但大量的軍費卻使金朝財政入不敷出。 作為太平天子,章宗也奢用漸廣,完全不像世宗那樣節儉。他改造宮殿陳設,每日動用繡工一千二百,兩年才完工。官僚機構的完善和膨脹,使章宗末年的官員數額比世宗時期激增三倍,這些成本也必須打入國家財政開支。再加上剛才所說的賑災、河防和軍費,章宗深感財政上的窘迫。 為彌補財政虧空,金朝開始濫發交鈔。人民就拒絕使用這種貶值的紙幣,私下以銅錢交易,即便朝廷以行政命令來維持鈔法,也無濟於事。有些情況頗能說明交鈔貶值的嚴重程度:章宗在世時,萬貫交鈔只能買到一個燒餅;而去世後二年,有一次為了發軍賞,竟動用了八十四輛大車來裝運交鈔。 總之,章宗明昌、承安年間(1190-1200年),承世宗大定之治的餘蔭,金朝社會經濟進入了鼎盛時期;而泰和年間(1201-1208年),金朝社會經濟逐漸開始由盛轉衰,通貨膨脹既是最直接的後果,也是最明顯的標誌。 在朝政方面,章宗大體也可分前後兩個時期。前期,他勵精圖治,漢化和封建化的一系列法規措施大多頒佈在這一階段。後期雖然也有這一方面的舉措,卻不思進取,安於現狀,追求浮侈,廣建宮闕,最終導致外戚小人紛紛干政,使金朝政局在其身後出現劇烈動盪,加速了衰敗的程序。 北疆經略 章宗剛即位,元老重臣徒單克寧就向他提出了要加強猛安謀克的武備,並建議對北方用兵,章宗 就此問題還曾徵詢時為平章政事的完顏守貞,“自明昌初,北邊屢有警,或請出兵擊之。上曰:‘今方南議塞河,而複用兵於北,可乎?’守貞曰:‘彼屢突軼吾圉,今一懲之,後當不復來,明年可以見矣。’上因論守禦之法。守貞曰:‘惟有皇統以前故事,舍此無法耳。’”可見,握有重權的徒單克寧和完顏守貞都主張用兵。章宗決定採納徒單克寧和完顏守貞的意見,任命樞密副使夾谷清臣為東北路兵馬都統制使,但是很多大臣都不同意,如翰林修撰移剌益,“時北邊有警,詔百官集尚書省議之,太尉克寧銳意用兵,益言天時未利,宜俟後圖”。御史中丞張萬公也反對,“會北邊屢有警,上命樞密使夾谷清臣發兵擊之。萬公言:‘勞民非便。’詔百官議於尚書省,遂罷兵。”章宗不得不考慮當時國內因黃河決口所造成的經濟困難以及大多數官員的反對,決定對北方諸部採取防禦的策略。 章宗既然決定對北方用兵,那麼完善防禦設施就必然提到議事日程上了。明昌三年(1192)四月“戊午,詔集百官議北邊開壕事”。隨即,界壕的修築就開始了,但是很快又終止了。五月“癸酉,罷北邊開壕之役”。終止的原因是很多官員的反對,党懷英就是其中一人,“明年(明昌三年—筆者注),議開邊防濠塹,懷英等十六人請罷其役,詔從之”。但終止的時間並不長,界壕又斷斷續續地修築起來。張萬公也曾反對過界壕的修築。明昌四年(1193),章宗要巡幸在塞外的景明宮時,董師中進諫勸止的理由之一就是“況西、北二京,臨潢諸路,比歲不登。加以民有養馬籤軍挑壕之役,財力大困,流移未復”。可見,界壕的修築,給人民帶來了沉重的負擔。明昌間負責修築界壕的官員有孛術魯德裕,“遷少府監。明昌末,修北邊壕塹,立堡寨”。明昌年間界壕的修築並未能阻擋住北方遊牧部族的侵擾,章宗先後派夾谷清臣和完顏襄北伐,與此同時,界壕的修築也並未停止,而是一直進行。 金代修築的界壕實際上是中國曆代修建的長城的一部分,它不單只是一條壕溝,而是一套系統的軍事防禦工程,這一點,又超越了以往朝代所修的長城,併為後來的明代所借鑑。金代界壕是由壕溝、城牆、邊堡構成的層次防禦體系。其修築是先挖一條外壕,然後利用挖出的土在壕溝內側堆積或夯築一道牆。在有些重點防守地段,則在外牆的內側再挖內壕,內壕的內側再築內牆。這樣就形成了四條壕溝與城牆的防禦體系。一般外壕寬5-6米,內壕寬10乃至50-60米。外牆寬2.5米-6米,內牆寬5-15米。在內牆或單線牆的外側築有馬面和烽火臺,馬面多設在險要地段或城堡附近,其間距從幾十米至上百米不等,可在敵人進攻時,向敵人橫向射擊。與一般城市的城牆相同。烽火臺都高出城牆,臺伸出牆外4-5米,寬6-8米。邊堡多靠近內牆或一面即為內牆,每面寬100-150米,一面有城門,有的有甕城門和城壕。邊堡的間距一般在5-10公里,但是險要處則要密集得多,並且兩堡之間往往有關口。金代主要由章宗所建的界壕雖然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但是在蒙古鐵騎的面前幾乎未起到任何作用,未能保護住衰落的金王朝,這和歷代長城所起的作用在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 章宗時期對金朝威脅最大的北方遊牧部族是阻革菐(也就是遼代的阻卜)和廣吉剌(元代稱翁吉剌惕)。阻革菐部居住在今克魯倫河下游呼倫貝爾一帶,廣吉剌部住在阻革菐部以南今哈拉哈河以北。此外還有合底忻部(元代稱合答斤)、山只昆部(元代稱撒勒只兀惕)、朵兒邊部(又稱朵魯班)部等時常侵擾金朝的北疆。章宗除了修築界壕外,也未放棄武力上的準備,明昌三年(1192)七月“癸未,詔增北邊軍千二百人,分置諸堡”。[15]明昌五年(1194)二月,宰臣請求撤退北邊的屯駐軍馬,章宗未予同意。又命令宣徽使移剌敏、戶部主事赤盞實理哥等視察北疆屯駐軍馬,並籌劃防禦措施。九月,又命令上京等九路以及諸群牧和乣軍等選擇三萬精銳,準備來春調發,並命諸路及順從的北阻革菐部第二年夏會師於臨潢,這時章宗已經下決心對北方用兵了。 明昌六年(1195)正月,可能為合底忻、山只昆兩部[16]聚兵圍慶州(今內蒙古寧城縣),金東北路招討副使瑤裡孛迭急忙率兵解救,敵人退去。五月,章宗派左丞相夾谷清臣出戰,命其行尚書省事於臨潢府。夾谷清臣先派人偵察,得知敵人的虛實。然後令宣徽使移剌敏為都統,左衛將軍完顏充和西北路招討使完顏安國為左右翼,率領輕騎八千為先鋒,夾谷清臣自己率領精兵一萬隨後跟進。當夾谷清臣率軍至哈拉哈河時,先鋒移剌敏部已在栲栳濼(今呼倫湖)一帶連續攻破敵人14座營壘,並返回迎接大軍。但這時歸順金朝的屬部北阻革菐的首領斜出搶奪了移剌敏部所繳獲的大量牲畜物資。十一月“甲辰,報敗敵於望雲”。 完顏襄到達前線後,首先招降了叛亂於北京、臨潢之間的胡裡乣部,駐軍於臨潢府。接著完顏襄率駙馬都尉僕散揆進至大鹽濼(今內蒙古烏珠穆沁旗額吉納爾蘇木附近)時,與廣吉剌部發生激戰,這次戰鬥持續時間很長,明昌六年(1195)十二月,“右丞相襄率駙馬都尉僕散揆等進軍大鹽濼,分兵攻取諸營”。直到次年承安元年(1196)正月,“大鹽濼群牧使移剌睹等為廣吉剌部兵所敗,死之”。可見戰鬥之激烈,金軍雖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但是最終取得了戰鬥的勝利。完顏安國就是因為在戰鬥中殺獲甚多,因而被章宗賜予金幣。在大鹽濼戰鬥的同時,完顏襄又派右衛將軍完顏充進軍斡魯速城,在那裡屯守,俟機進兵。承安元年(1196)十月,在平定阻革菐部的叛亂僅僅一個月後,阻革菐部又一次發動叛亂,章宗派時為左丞相的完顏襄行省事於北京(在今內蒙古寧城縣),籤書樞密院事完顏匡行院於撫州,並派親軍八百人屯戍撫州。十一月,特滿群牧的契丹人陁鎖、德壽發動叛亂,他們佔據了信州今吉林懷德秦家店古城),並且定年號為身聖,號稱有部眾數十萬。完顏襄將乣軍遷移到中都附近,雖然在當時起到了安定邊境的作用,但是在十餘年後蒙古進攻中都時,乣軍卻乘機投降了蒙古,使中都很快陷落。 在平定契丹人的反叛後,章宗以參知政事完顏裔取代完顏襄統率北邊軍隊,但是北方的部族很快又發動叛亂,完顏裔鎮壓不利,完顏襄再次出屯北京,被任命為樞密使兼平章政事。這時發生了饑荒,完顏襄命令減價出售官府儲糧。有人認為士兵也缺糧,不應向百姓低價售糧。完顏襄卻認為只要民足沒有兵不足的道理,由此也可見完顏襄作為宰相和統帥的才識。完顏襄又奏請章宗,派同判大睦親府事完顏宗浩出軍泰州,左丞夾谷衡於撫州行樞密院事,出軍西北路阻擊阻革菐部,自己率軍出臨潢,章宗同意了他的建議,並賜予他內庫物資。承安三年(1198)二月,阻革菐部首領斜出到撫州再次請求投降。章宗派專使詢問完顏襄,完顏襄認為接受斜出的投降利大於弊。於是,“丙戌,斜出內附”。在北部的局勢安定後,完顏襄修築了臨潢路的界壕。完顏宗浩出身宗室,章宗時曾任北京留守,因為完顏襄的推薦,而出鎮泰州。“北方有警,命宗浩佩金虎符駐泰州便宜從事。”章宗又派上京等路軍萬人屯戍泰州,宗浩認為泰州的糧食儲備不足,並且敵人暫時不會發動進攻。於是將這一萬人分派至隆州、肇州之間以就糧,當年(承安二年,1197)冬天果然無事。廣吉剌部屢次脅迫諸部入塞侵擾,宗浩請求乘暮春其馬體弱時出擊之。但是完顏襄認為這時阻革菐部正發動叛亂,如果攻破廣吉剌部,那麼阻革菐部就無後顧之憂了,不如暫時留之,以牽制阻革菐部。完顏宗浩對此很不以為然,向章宗上奏:“國家以堂堂之勢,不能掃滅小部,顧欲藉彼為捍乎?臣請先破廣吉剌,然後提兵北滅阻革菐”。經過一再請求,章宗同意了宗浩的意見。並向宗浩頒發了一道諭旨,“將徵北部,固卿之誠,更宜加意,毋致後悔”。對宗浩寄予了厚望。宗浩首先偵察了諸部的態勢,認為合底忻部與婆速火部相互勾結,而廣吉剌部既畏懼金軍的討伐,又怕二部於己不利,可以乘機迫其投降。於是,宗浩派主簿完顏撒領兵二百為先鋒逼迫廣吉剌部,並向完顏撒交代說:“如果廣吉剌部投降,就可以徵集其兵以攻合底忻部,並且偵察其具體所在,馬上派人來彙報,然後大軍出動,一定會打敗它。”廣吉剌部果然如宗浩所料向完顏撒投降,於是徵集了其騎兵一萬四千人。宗浩隨後北進,命令每人攜帶三十天的糧食,派人通知完顏撒會師於移米河,一起進攻。但是使者誤入婆速火部,致使完顏撒部沒有及時會合。宗浩的前軍進至忒裡葛山時,與山只昆部的兩個屬部石魯和渾灘遭遇,擊敗之,斬首一千二百級,俘虜了大量人員、牲畜、車輛。進至呼歇水時,敵人更加畏懼,合底忻部首領白古帶、山只昆部首領胡必剌及婆 速火部都請求投降,宗浩在受降後將其都予以釋放。胡必剌向宗浩建議攻討近在移米河而不肯投降的自己的屬部迪烈土部。宗浩於是又進討該部,斬首三百級,又有很多人投移米河而死,繳獲牛羊一萬二千多隻,車輛、氈帳也很多。已經投降的合底忻部、婆速火部出於懼怕,向西渡過移米河而逃,遺棄了大量車輛、輜重。完顏撒與廣吉剌部首領忒裡虎在窊裡不水追上他們,大破之。婆速火九部死四千五百餘人,俘獲牛羊不可勝數。金軍撤退後,婆速火部請求內附。至此,廣吉剌部降,合底忻部、山只昆部、婆速火部相繼敗亡,完顏宗浩的北伐基本上達到了目的,章宗時期對北方蒙古諸部的戰事也得以結束。 興建工程
金章宗在中都的西山一帶,選擇山勢高聳,林木蒼翠,有流泉飛瀑,又地僻人稀的山林間修建了八大水院。這八大水院至今都還在。海淀區內有六處,石景山區有一處,門頭溝區有一處。海淀區的六處水院,有四處位於北安河地區。沿著駐蹕山、金山、陽臺山一字排開,由北向南分別為: 聖水院—現今稱黃普院,院內有明遺存的明照洞、瑞雲庵遺址一座。黃普院—位於鳳凰嶺風景區南側,原為
金章宗黃普院舊址,明正統二年(1437年)所建。山門的門額書“明照洞瑞雲庵”。此庵坐北朝南,背依崇山,傍臨深谷。山門用大塊花崗石砌築,山門右側兀出一塊天然巨石,名曰金剛石。石高約15米,向旁傾斜,懸出深谷之上,壁陡峭不可攀。石上建有一座高約2米的六角七層密簷式磚塔,金剛石塔堪稱此處奇觀。庵後有明照洞,是藉助天然石洞開鑿而成。 瑞雲庵的遺址以南,兩側深澗之間,此處地勢極為開闊,空地上長有一株高大的古銀杏樹,奇怪的是,它的根上又復生出了一棵新樹。空地上尚有殘碑斷碣隱沒於荒草之間,這裡就是妙覺寺的遺址。殘破的寺院山門、天王殿、方丈院等都還存在。由此向西,經過一條深澗,有幾處被當地老鄉俗稱為"石門"的遺蹟,其實是遼代太監墓,現尚有墓塔一座。 香水院—現今為妙高峰法雲寺,俗稱七王墳,墓主人為清道光帝第七子奕繯。他是同治帝的弟弟,光緒帝的父親,宣統帝的爺爺。 金水院—現今為金山金仙庵,又名金山寺。金山泉的水量很大。 清水院—現今為陽臺山下的大覺寺。 潭水院—現今為香山公園香山寺的雙清別墅。 潭水院雙清別墅 在香山寺下,原有兩股清泉,相傳
金章宗時稱夢感泉。
乾隆在泉旁石崖上題刻“雙清”二字。1917年11月熊希齡在此修建別墅,因此得名。這裡淡雅幽靜,山泉樹石順其天然,四季景色綺麗,成為香山的“園中園”。 泉水院—現今為玉泉山的芙蓉殿(對外不開放)。 石景山區的一處: 雙水院—現今石景山的雙泉村北,稱為香盤院。 門頭溝區的一處: 靈水院—現今為門頭溝妙峰山仰山的棲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