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章惇:“端王輕佻,不可君天下。” 02.《宋史》記載:“跡徽宗失國之由,非若晉惠之愚、孫皓之暴,亦非有曹、馬之篡奪,特恃其私智小慧,用心一偏,疏斥正士,狎近奸諛。於是
蔡京以獧薄巧佞之資,濟其驕奢淫佚之志。溺信虛無,崇飾遊觀,困竭民力。君臣逸豫,相為誕謾,怠棄國政,日行無稽。及童貫用事,又佳兵勤遠,稔禍速亂。他日國破身辱,遂與石晉重貴同科,豈得諉諸數哉?昔西周新造之邦,召公猶告武王以不作無益害有益,不貴異物賤用物,況宣、政之為宋,承熙、豐、紹聖椓喪之餘,而徽宗又躬蹈二事之弊乎?自古人君玩物而喪志,縱慾而敗度,鮮不亡者,徽宗甚焉,故特著以為戒。” 03.元代脫脫撰《宋史》的《徽宗紀》,不由擲筆嘆曰:“宋徽宗諸事皆能,獨不能為君耳!” 04. 據明人《良齋雜說》記載:“李後主亡國,最為可憐,宋徽 宗其後身也“。 05.《人間正道是滄桑》:宋徽宗就像是
李煜的翻版! 06.黃河清,聖人生 [三國·魏]
李康《運命論》:“夫黃河清而聖人生。”事實是,出現“河清”,顯然與什麼“聖人出”無關。大概誰也不會認為宋徽宗是個聖人,但他在位時,竟出現過三次“河清”,皇帝和百官彈冠相慶,用各種形式來歌功頌德。 在黃河中下游,河水也有短時間變清的時候,即史書中作為祥瑞記下的“河清”,並不是五百年乃至一千年才一遇。據地質學史專家李鄂榮先生考證,中國歷史上的“河清”,有記載可查的便有43次,首見於漢桓帝延熹八年(165年),如從此時起算,平均不到40年就有一次。(李鄂榮:《黃河下游地上懸河的形成》;《說說黃河的“黃”》) 根據《宋史》,宋徽宗在位年間的三次“河清”,分別為:第一次,大觀元年(1107年),“乾寧軍、同州黃河清。”第二次,大觀二年(1108年),“同州黃河清。”,第三次,大觀三年(1109年),“陝州、同州黃河清。” 大觀元年(1107年)“乾寧軍言黃河清,逾八百里,凡七晝夜,詔以乾寧軍為清州”(《續資治通鑑》)。“黃河清”被譜寫成新曲流傳(蔡絛:《鐵圍山叢談》),還在韓城建立記載這些祥瑞的“河瀆碑”。此碑至今尚在。 可是立碑後僅僅15年,到了1127年,這個導致北宋亡國的宋徽宗,便和他的兒子宋欽宗一起被金兵俘虜,押到了金朝統治下的東北地區。(和吉:《司馬祠———黃河札記》) 07.青樓天子
趙佶生於元豐五年(1082)十月十日,自幼養尊處優,逐漸養成了輕佻浪蕩的性格。據說在他降生之前,其父神宗曾到秘書省觀看收藏的南唐後主
李煜的畫像,“見其人物儼雅,再三嘆訝”,隨後就生下了徽宗,“生時夢李主來謁,所以文采風流,過李主百倍”。這種
李煜託生的傳說固然不足為信,但在
趙佶身上,的確有
李煜的影子。徽宗自幼愛好筆墨、丹青、騎馬、射箭、蹴鞠,對奇花異石、飛禽走獸有著濃厚的興趣,尤其在書法繪畫方面,更是表現出非凡的天賦。 隨著年齡的增長,
趙佶迷戀聲色犬馬,遊戲踢球更是他的拿手好戲。
趙佶身邊有一名叫春蘭的侍女,花容月貌,又精通文墨,是向太后特意送給他的,後來逐漸變成了他的玩物。但
趙佶並不滿足,他以親王之尊,經常微服遊幸青樓歌館,尋花問柳,凡是京城中有名的妓女,幾乎都與他有染,有時他還將喜歡的妓女喬裝打扮帶入王府中,長期據為己有。 與此同時,
趙佶結交了一批與他臭味相投的朋友。他的摯友
王詵(shēn),娶英宗之女魏國大長公主,封為駙馬都尉。但
王詵為人放蕩,行為極不檢點。雖然公主溫柔賢淑,盡心侍奉公婆,而
王詵卻偏偏寵愛小妾,她們竟然多次頂撞公主。神宗為此曾兩次將
王詵貶官,但他卻不思悔改,甚至在公主生病時,當著公主的面與小妾尋歡作樂。品行如此惡劣之人,卻是
趙佶的坐上賓。他們經常一起光顧京城內有名的妓館——擷芳樓。
王詵藏有名畫《蜀葵圖》,但只有其中半幅,他時常在
趙佶面前提及此事,遺憾之情,溢於言表。
趙佶便記於心,派人四處尋訪,終於找到另外半幅畫,就把
王詵手中的那半幅也要了過去。
王詵以為酷愛書畫的
趙佶要收藏這幅畫,哪知
趙佶卻將兩半幅畫裱成一幅完整的畫送給了他,於此可知二人之間的關係之深。
趙佶對
王詵如此大方,
王詵自然投桃報李。有一次,
趙佶在皇宮遇到
王詵,恰巧因為忘帶篦(bì)子,便向
王詵借篦子梳頭。
王詵把篦子遞給他。
趙佶見
王詵的篦子做得極為精美,愛不釋手,直誇篦子新奇可愛。
王詵不失時機地說:“近日我做了兩副篦子,有一副尚未用過,過會兒我派人給你送過去。”當晚,
王詵便差府中小吏高俅去給
趙佶送篦子。高俅到
趙佶府中時,正逢
趙佶在蹴鞠(cùjū),就在旁邊觀看等候。
趙佶善踢蹴鞠,而高俅早年便是街頭踢蹴鞠的行家,精於此技。見到
趙佶踢得好時,高俅大聲喝彩。
趙佶便招呼高俅對踢。高俅使出渾身解數,陪
趙佶踢球。
趙佶玩得非常盡興,便吩咐僕人向
王詵傳話,說要將篦子和送篦子的小吏一同留下。高俅日益受到
趙佶的寵幸。後來,有些僕人跟
趙佶討賞,他居然說:“你們有他那樣的腳嗎?”
趙佶之放浪形骸可見一斑。 當上皇帝以後,徽宗稟性難移,無心於政務,繼續過著糜爛生活。徽宗17歲成婚,娶德州刺史王藻之女,即位後,冊
王氏為皇后。王皇后相貌平平,生性儉約,不會取悅徽宗,雖為正宮,但並不得寵。此時,徽宗寵幸的是鄭、王二貴妃,二人本是向太后宮中的押班(內侍官名),生得眉清目秀,又善言辭。徽宗為藩王時,每到慈德宮請安,向太后總是命鄭、王二人陪侍。二人小心謹慎,又善於奉承,頗得徽宗好感,時間一長,向太后有所覺察,及徽宗即位,便把二人賜給他。徽宗如願以償,甚為歡喜。據記載,鄭氏“自入宮,好觀書,章奏能自制,帝愛其才”。顯而易見,鄭氏不僅姿色出眾,而且還能幫助徽宗處理奏章。因此,徽宗更偏愛鄭氏。徽宗多次賜給鄭氏情詞豔曲,後來傳出宮禁,廣為流傳。王皇后去世,徽宗於政和元年(1111)冊封鄭氏為皇后。 除了鄭、王二氏之外,受寵愛的還有二劉貴妃、喬貴妃、韋貴妃等人。劉貴妃,出身寒微,卻花容月貌,入宮即得到
趙佶寵幸,由才人連升7級而至貴妃。然而,好景不長,升貴妃後不久即去世。劉貴妃曾親手在庭院中種植了幾株芭蕉,當時她說:“等這些芭蕉長大,恐怕我也看不著了。”在旁的侍從聞聽此言,慌忙上奏徽宗,徽宗起初很不在意。誰知過了兩天,劉貴妃病重,等徽宗前去探視時,劉貴妃已撒手而去。徽宗悲痛不已,特加四字諡號“明達懿文”,將其生平事蹟編成詩文,令樂府譜曲奏唱。 正當徽宗為此傷感時,內侍楊戩(jiǎn)在徽宗面前誇耀另一
劉氏有傾國傾城之貌,不亞於
王昭君,徽宗將其召入宮中。
劉氏本是酒家之女,出身卑賤,但長得光豔風流。徽宗一見,魂不守舍,瞬間便將喪妃之痛遺忘殆盡。徽宗對
劉氏大加寵愛,與她形影不離,若離了她,竟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劉氏天資穎悟,善於逢迎徽宗。還極善塗飾,每制一衣,款式新穎,裝扮起來勝似天仙。不但徽宗喜歡,就連京城內外也競相仿效。在徽宗看來,
劉氏回眸一笑,六宮粉黛盡無顏色。道士林靈素見
劉氏如此得寵,便曲意奉承,稱
劉氏為“九華玉真安妃”,繪其像供奉於神霄帝君之左。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
劉氏漸漸風韻不再,生性輕佻浮浪的徽宗欲再覓新歡。 儘管後宮粉黛三千,佳麗如雲,但徽宗對她們刻意造作之態感到索然無味,便微服出宮,尋找刺激。李師師,汴京人,本姓王,工匠之女,四歲喪父,遂入娼籍李家,後來成了名噪一時的京城名妓。她色藝雙全,慷慨有俠名,號稱“飛將軍”。李師師既名冠汴京,徽宗自然不會放過她。自政和以後,徽宗經常乘坐小轎子,帶領數名侍從,微服出宮,到李師師家過夜。為了尋歡作樂,徽宗專門設立行幸局專門負責出行事宜。荒唐的是,行幸局的官員還幫助徽宗撒謊,如當日不上朝,就說徽宗有排檔(宮中宴飲);次日未歸,就傳旨稱有瘡痍(染病)。天子不惜九五之尊,遊幸於青樓妓館,並非光彩之事,所以徽宗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他人發現;其實多數朝臣對此都心知肚明,但卻不敢過問,致使徽宗更加放蕩。秘書省正字曹輔曾經挺身而出,上疏規諫徽宗應愛惜龍體,以免貽笑後人。徽宗聽後,勃然大怒,立即命王黼(fǔ)等人處理此事。這些人自然領會徽宗的意思,以曹輔誣衊天子之罪論處,徽宗當即將曹輔發配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