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析
詩人就是當上述的在我之情與在物之境相會相融之際,寫出了這樣一首物來動情、情往感物的詩篇。詩的第二句“春半如秋意轉迷”,正是彼來此往的交接點。而如果從詩的章法看,這是一個承上啟下的句子。句中的“意轉迷”上承前一句,句中的“春半如秋”下啟後兩句,從而在我與物、情與境之間起了綰合作用。
當然,就對詩歌的要求而言,僅僅我與物會、情與境融是不夠的。這首詩之所以特別悽楚動人,還因為詩人所懷的在我之情不是一時的感慨、淡淡的閒愁,詩人所觸的在物之境也不是通常的景色、一般的物象。王士禛有一組《秦淮雜詩》,第一首“年來腸斷秣陵舟,夢繞秦淮水上樓。十日雨絲風片裡,濃春煙景似殘秋”,也是寫“春半如秋”。但王詩所懷的情只是感懷往事的一點惆悵之情,所觸的境只是風雨悽其的江南習見之境,兩者交織成篇,雖然也饒有風韻,不失為一首佳作,而在重量和深度上是不能與柳詩抗衡的。
宦情羁思共凄凄,春半如秋意转迷。
山城过雨百花尽,榕叶满庭莺乱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