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賞
看遠處的山往往是模糊的,但畫上的山色卻很清楚,在近處聽流水,應當聽到水聲,但畫上的流水卻無聲。在春天盛開的花,隨著春天的逝去就凋謝了。而畫上的花,不管在什麼季節,它都盛開著。人走近停在枝頭上的鳥,它就會受驚飛走。但畫上的鳥,即使你走近了,它也不會驚飛。全詩讀起來似乎行行違反自然規律,其實正是暗中設謎,寫出了畫的特點。
遠看山有色,
遠山含笑,有色便是好山,何為有色?清秀俊朗紅溼綠垂是色,寒色蒼蒼亦是佳色,奇傀峭拔也是異色,只因其距離而產生美感,讓人覺其有無限的風光。此乃是“靜境”,靜境之美出乎首句,在於有靜心者能品之。這就好比是陽春白雪,一開始就將下里巴人給趕出了藝術空間。取消了浮躁者的欣賞美的資格。在這裡,任何的浮躁都不行,有的只是心靜如水.但不是死水而是活水.你看畫中有水呢?一汪春水有著擋不住的盛情傾瀉而出.一種流動之美跳躍於詩人的眼中。
近聽水無聲。
源頭活水本是“動境”,而無聲二字又進入靜境,寧靜致遠.和首句並無矛盾之處.動靜的取捨上詩人可以說是能夠做到遊刃有餘.是什麼如此神奇?靜的如此讓人難以放棄去一探究竟,這樣,我們就會接近此詩此畫,這樣心神和山水便靠近了。一切的妙處只是因為“無聲”,無聲是一種美。
王羲之的詩中有“在山陰道上行,如在鏡中游”,便也是這種美。有聲無聲都溶在一起,完美的天籟之聲!莊子所提的“天籟”之聲就是如此,當“天籟”與“人籟”“地籟”一起時,便共同構成一個常人無法言語的自然之聲。
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
花兒在那個最美的季節裡盡情的開放,並最終將自己的生命燃燒般的開到最美。美到極致後,飄然而去。但此中花兒不謝,只因在畫中。不僅僅是如此,寫的近近是畫中的花,是春盡之時,花兒盡逝,無處得美而傷懷的感觸在裡面 。
鳥兒不驚,不知青春已盡,歲月已逝。徒留下多少悔恨。
詩中的畫似乎代表著一種夢想,一種可見而不可得的夢想,但那種夢想只是在人的心靈處於一種安靜的狀態中我們才能夠想起。但不可得已是事實,詩人唯有帶著淡淡的幽思去尋覓世間最後的能夠寄託情懷的東西。人已去,空留花,鳥未驚,人又來,沒有永恆的美麗,而一切的美麗都將隱於虛幻。
裁剪冰绡,轻叠数重,淡著胭脂匀注。新样靓妆,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易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愁苦。闲院落凄凉,几番春暮。
凭寄离恨重重,者双燕,何曾会人言语。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他故宫何处。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曾去。无据,和梦也新来不做。